2009/11/29

再生號 (Written by)

今天無聊沒出去玩,跟媽媽在家中看 NOW 自選電影,選了看起來很鬼鬼怪怪的“再生號”。
想不到這樣古怪、複雜的故事,原來也很有意義,很感動。

“已死的靈魂,會因在生者對他們的思念而『再生』” 聽起來是鬼故事,不過其實有更深層的意義,正如電影的英文名字 "Written by",是誰在決定誰的生死。


韋家輝談再生號(轉載自報章訪問)
「在拍完《神探》之後,本來想拍一個簡單的故事,想講一個家庭中,當只剩下一個生存者,去思念已死親人的故事。但正式開拍後,整個架構開始變得複雜,電影也增添了許多個層次,我慢慢開始想,這個故事應不只思念,還關乎生死、喪親之痛等,也開始理解自己想通過這齣戲去說些什麼,這正是一個療傷的故事,講人如何透過寫作去面對自己的夢魘傷痛,從中走出來。」

「在拍《再生號》之前,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handle到生死這個大題目,但開拍後我才發覺原來沒有一個說法可以講得通,亦無辦法將關於生死的問題加上句號說清楚。所以到最後我才發覺,原來我最終都不是講生死,而只可以在人類的層次去講一個思念的故事。或者可以這樣說,正因為生死無『所以然』,亦必然說不穿,人生才有意義。」

故事簡介
電影由10年前的一次車禍說起,由劉青雲飾演的湯有亮在意外中喪生,剩下了充滿傷痛的妻子、女兒及兒子。10 年過後,女兒希望憑藉創作小說,讓爸爸在故事中重生,也讓家人在共同創作的過程中得到療傷的機會;同一時間,在小說中再生的爸爸,卻正在書寫另一個故事,藉創作與死去的妻子、兒女在虛構世界中重聚。

 故事中有故事、現實與虛構互相滲透,猶如《蘇菲的世界》中對真實世界的哲學叩問,韋家輝直言,寫作於戲中的重要性,正在於思考生命中的主宰問題。

 「就如剛剛所說,這齣戲最初只是一個關於思念的故事(戲名初亦為《思念》),劇本最早的意念是車禍中死剩爸爸,由他創作一個故事思念妻兒。但愈拍愈覺得不滿足,想在電影中講更多,所以多了女兒身處的世界與她寫作的世界兩個層次,這樣便更豐富,也可以將思念帶到哲學層面。」

 「在寫劇本的過程中,我曾經做過一個舉動,就是將故事中的footage完全調轉,爸爸無死,然後他寫了一個故事,思念已死的妻兒,同時間故事中的女兒又開始寫作……引申而來的問題是,究竟最終誰死了?哪個創作者的世界才是真的?套句經典講就是莊周夢蝶,還是蝶夢莊周?」

 「所以說,寫作是戲中一個重要的副題。我信有主宰,相信人生是『written by』的,正如戲中的一個重要的轉折:後來女孩的母親與弟弟都死了,她不能自處,因此將自己都寫進小說之中,當她成為角色之時,一切命運都彷彿不可知了;但若果她抽身出來,作為一個作者時,就引劇中的一句對白說,寫作世界根本無命運無偶然,所有的意外都不再是意外。而對於我來說,我們是被寫的,我們是有命運存在的。」